單雄威,1929年生於中國廣東省增城,而一生中大半時間都生活在越南。少年時的單雄威曾在照相館裏做學徒,之後成為一名自由攝影師,以拍攝風光為主,行攝於各地。
1979年,年屆50的單雄威乘船到達美國加利福尼亞,在舊金山唐人街一間小小的暗房中進行創作。定居美國的他,仍然堅持每隔幾年就回到中國拍攝。
單雄威的作品初始並不被美國攝影界所接受,直到在國際上斬獲多項大獎之後,才重新受到重視。此後前去求訪作品的人絡繹不絕,他一直忙於為來自全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制作照片。
單雄威擁有自己一套獨特的創作方法,他以自己精湛的暗房技術創作出一幅幅如中國傳統山水畫般的攝影作品。
這種將東西方藝術相結合的方法可能源出於上世界40年代的香港,其最著名的開創人之一就是攝影大師郎靜山——單雄威曾拜郎靜山為師。
這種創作方法需要將多張底片合成,其創作目的並不追求場景的真實性,而更講究意境與美感。據說單雄威曾當著亞當斯的面,花2小時時間創作出一幅“月亮”照片,令後者佩服不已。單雄威是最後一代繼承這種創作方式的攝影師之一,也是最傑出的一位。
單威雄曾獲得世界各類攝影沙龍獎牌300多枚,是美國攝影學會、英國皇家攝影學會等13個學會會士。1976年曾應邀擔任中國國際攝影展和上海國際攝影展等多個影賽評委。
2004年,單雄威因心臟病發作去世。當人們再次欣賞他的唯美攝影作品時,不得不為他的意外去世感到惋惜。
溫州攝影師王曙於2004年6月11日深夜,即單雄威去世二天後,
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會有一種超自然的感應,這幾天突然萌發了要整理一下單雄威老師送我的那二十幾幅親手制作的黑白攝影珍品和他三次來溫州創作、講學、展覽所留下的那些望著他在楠溪江創作時拍攝的照片,顯得是那麽地摯著、認真,親和,特別是那張在楠溪江雨中為青年王勝利打著傘拍照的照片,多麽好的老人呵。
不知怎地,幾天來特別思念單老,尤其是看著那年年都來的一疊信件與他親手制作,貼著他新作品的賀年卡。
夜裏突然接到電話,噩耗從美國舊金山傳來,一代宗師,曾榮膺美、英、德、瑞士、阿根廷、越南等國攝影學會高級會士,榮獲“世界攝影十傑”殊榮的單雄威先生,2004年6月9日淩晨與世長辭。突然的感覺,令人心痛,瞬間的消失,讓人悵然。
單雄威先生1929年生於中國廣東增城,身為有皇親國戚的商家最小的孩子,由於父母雙亡,家庭變故,少年的他移居越南,後長期居住在美國舊金山。
自小刻苦學習中國繪畫和古典詩詞,長久受中國傳統文化的熏陶,因而在他的攝影作品中蘊涵著中國的民族風韻和文化特色,同時又交織著西方藝術的精華,這對一位長期生活在海外的藝術家來說,單雄威先生一生兩個沒有:為了藝術他終身未娶,孑然一身漂泊在藝海之中,臨終時一切都由醫院辦理。
先生平時最愛講的一句話:“我是中國人!”無論何時,特別是當他的作品獲國際大獎時,他都會這樣自豪地講,為此,他始終沒有加入美國國籍,一直以旅美華僑攝影家自居。
單雄威先生13歲就在照相館裏當學徒,憑著自己刻苦的努力和天賦研究驚人的悟性,掌握了一整套的拍攝技術與特殊的暗房技巧。能將四張以上的底片天衣無縫地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幅洋溢著詩情畫意、中國畫韻味十足的攝影作品。
記不得是那位大師說過:“攝影作品象繪畫是一種美,繪畫作品象攝影是一種蠢”,正因為這樣,單雄威先生的攝影作品在美國是相當受歡迎的。
許多愛好者都願意到他的暗房中親眼觀看他魔術般的放大過程,並出高價收藏他的作品,這也是他在美國賺錢謀生的養藝之道。
他的攝影與黑白暗房的基本功是相當紮實的,當年著名的國際攝影大師亞當斯化了近兩年的時間拍攝了一幅世界名作“月亮”,山脈的肌理與月亮的色澤的表現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單雄威先生用他平時收集的攝影素材,僅花了兩個小時,當著亞當斯先生的面在暗房中“創造”出異曲同工的一幅“月亮”作品,使亞當斯佩服不已。在他晚年,因為受到電腦制作和數碼攝影的沖擊,黑白暗房制作的照片越來越少了,但依然有不少的人專程前來預定購買作品。
他剛到美國時,身邊只有一元錢,可見當時的艱難。可先生硬是以攝影創作的真誠與業績得到西方攝影界的贊賞和肯定。
剛開始他的作品幾乎都遭到美國加州攝影界的拒絕,他在悲憤之余,將自己的作品投到國際性的攝影比賽之中,得到數以百計的獎項與獎章,僅“狂風沙”一幅就連續獲國際各攝影沙龍的金牌約260余枚,不得不引起美國攝影界的高度重視。
西方攝影評論家稱他手中有兩把攝影的利刃:就是創作具有獨特中國風格的藝術作品和敏銳捕捉生活中瞬間真實形象的紀實攝影,單雄威的紀實攝影是他攝影藝術成就的重要方面。
他的“晨作”、“故鄉”、耕耘等等作品在構圖特色、情節生動、人物逼真、氣氛飽和、光影效果極佳、表現力強烈讓世人嘆為觀止。
他拜攝影大師郎靜山為師,郎靜山大師專門為他的攝影作品集題字。
1990年當時的中國文聯主席王蒙曾說“也許每一幅照片後面都有一個故事,也許每一個畫面都來自艱辛,但最後完成了的是明快和簡潔是全不費力的,自然而然的生趣,是一種得天獨厚的活力。這就是我這個門外漢對於單雄威先生攝影作品的觀感。”
單雄威先生為攝影藝術奮鬥了近半個世紀,留下無數精美,令人叫絕的傳世佳作。為了創作這些作品他幾乎投入了全部的心血。
隔一年到西歐創作,再隔一年到亞洲創作,馬不停蹄地拖著年老體弱的身軀,頑強地執著地拍攝著。在他身上有一種永遠解不開的神秘:他並不富裕卻不為金錢奮鬥;他並不吝嗇卻把相機視作生命精心呵護;他患有嚴重的關節炎,平時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見到好景跑得比誰都快;住旅館要最一般的,吃飯對他來說,似乎並不重要。
有時在農村創作時,一塊燒餅一杯水便解決問題,全無大師的“風度”;平時沈默寡言,可一談起攝影便滔滔不絕,沒完沒了。這就是我與單老相處後的理解。
聽特意打電話將單雄威先生仙逝的消息通知我的人說,單老在彌留之際,依然惦念著溫州,向往楠溪江的美麗,說是等病愈後,還要再去一趟楠溪江拍攝,已和溫州結下不解之緣。
還托付廣東的學生黃朔軍先生將剩余的幾百本畫冊全部贈送給溫州攝影界的朋友們。
我知道自己和單雄威先生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對他的生平的了解只是鳳毛麟角,可他的為人,他的藝術造詣,他的追求和品格早使我肅然起敬,效為榜樣。
單雄威先生寫道:“我就像茫茫汪洋中漂泊了數十年的羽毛,為追逐我心中那遙遠的太陽,堅持著不曾沈淪。”
唯美,是一種驚艷的美,是一種無上的美,多一點便發現多余,缺一點就出現缺憾。能夠捕捉到唯美瞬間的人,似乎長了一雙天眼,在最適宜的時空間定格住稍縱即逝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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